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随笔▏大靓的小亮

赵玉勤 溪流之海洋人生 2023-05-07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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中的女兵是一个特殊的群体,常常让人感到羡慕、敬畏、略带神秘色彩,我就是其中的一员。实际上,军中女兵的生活是多姿多彩的,个性也是丰富多样的,今天我给大家说说我曾经的战友、校友黄小亮,一个嬉笑怒骂皆文章的兵妹子、川妹子。

懵懂年龄的笔者与肖雁在大连

1980

年9月,我入军校一年了,与我一起的还有同年入伍一起从事业务工作,又一起考入军校的肖雁。肖雁身材不高,但性格开朗,活泼好动,样样事情都冲在前面。学员队组织拉歌比赛,她是指挥;学院组织运动会,她不仅拿了短跑冠军,还破了院记录;专业文化课考试,她也常常是全班同学中的佼佼者。我和肖雁都是十五、六岁就穿上军装入伍的小兵,所以,考入军校时年龄不到20岁,可能是性格互补和人生之路的共同成长,在偌大的校园和来自五湖四海的军校学员中,我们是无话不谈的挚友。

恰在这一年,学院从全国高考生中招收了第一届电子仪器班学员,他们怀着对军校生活的志愿和向往,来到我们中间。仪器班只有几个女同学,被安排在与我们同一个走廊的两间宿舍里,不久,我就从肖雁那里听说了一个名叫“黄小亮”的四川女孩,再以后黄小亮的名字就常常挂在肖雁嘴边了。相同的兴趣爱好和率真的个性,让大一岁却多几年军龄的肖雁,索性就叫她“亮仔”,在思想引导、生活能力和许多课外活动中,都给了她许多帮助和指导。一年后,我们毕业回到了北京,黄小亮毕业后被分配到四川广汉的部队,我们经常到广汉执行作业任务,而她也因为工作等原因来北京与我们相聚。后来,我工作调动调到了天津,再后来,我们都进入了人生的另一段紧张和忙碌,彼此的联系渐渐少了,以致失联了。

1984年6月在成都望江公园合影

2013

年底,一个偶然的机会,我去广州办事,并与几个落户在广东当年仪器班的同学相会。东道主老岳同学给大家安排了丰富的午餐,席间我注意到一个到广州出差,来自成都的男同学做出一脸委屈和无辜的样子对老岳讲述被“靓姐”责骂的“苦难”经历,说靓姐又对他们怎么样了,旁边的几个同学也在帮腔,好像都对这个“靓姐”很有话题。见我这局外人不解的表情,就告诉我说,靓姐就是黄小亮,并且她已经离开部队,自己创业多年了。他们在用电话联络小亮,我也对近30年未曾相见的“亮仔”充满想象,不知能不能见到她。

到了傍晚,我们八、九个男女同学来到一家很有地方特色与风味的漂亮酒店,被安排进一个很大的独立房间。把酒言欢十分热闹,酒喝了一半时,感觉好像哪里出现了不寻常的声音,随着服务员的低声招呼,伴着女性特有的高跟鞋节奏,踢踏踢踏,挡在门口的屏风后面,飘进了一位女子。过肩的长发微微卷曲,一副大大的墨镜把她的整个脸遮去一半,似乎只能把美美的红唇留在外面,一件淡蓝色呢子大衣穿在她的身上很亮丽…

我没有时间继续打量揣摩这位摩登女子了,只见她把一只手臂向前上方伸出,带动腰枝随着一摆,“嗨——”完成了一个“POSE”,喧闹的餐厅刹时间安静下来。当所有人还瞪着眼睛,半张着嘴时,这位从成都打“飞的”的来人已经摘掉墨镜,向大家走来,哇——!黄小亮!我一时间想不出该说些什么,跨上前去认真的同她来了一个实实在在的熊抱。

......

2014年笔者与黄小亮在成都

友相聚,给我带来太多快乐的感受,从广州回津,我都会不时一个人悄悄地发笑,盼望什么时候能够与他们再度相逢。

机会很快来了,2014年四月下旬,我要去四川大邑出差,可以去看黄小亮啦!

会议结束后,我们相约在双流机场汇合,她来机场接到我,已经是天色渐黑,在城区吃了点饭,安排了其他一些事情,车就上了高速到达目的地大约是晚上十点以后了,车停在一个独立院落的门户楼前,放下行李,小亮没有给我太多熟悉和适应的过程,甚至连脸和手也没有洗,就带着我“噔、噔、噔”地上了二楼推开房门,亮起灯光,狭长房间里右手边靠墙处有一排高高的柜子,这是个衣帽间,她打开其中一个门,拿出两条纯色长裙,对我比量着,把其中一条穿在身上,踱起模特样的步子,一会儿,又从另外一个门中抽出件花裙一定要我也穿起来走一走,这么多年了依然是个爱美爱俏的兵妹子,两个人聊着享受着其中的快乐,不觉地上、椅子上已经堆起了小衣山,待兴致满足各自上床睡下应该是午夜两点以后了。

接下来的两天,我们不做任何预备的尽情“耍”(四川方言)了起来,亮仔的老公和儿子也全力支持我们的友情并让出空间和时间。

2014年成都的黄小亮

走边聊,景致很美,就停下来照相,小亮喜欢给我摆造型:站在河边,扶栏眺望远方。不过,她要我一只脚踏在栏杆缝隙的横梁上,身子要探出去,一手把住栏杆,一手伸向前方,另外一只脚还要顺势向后伸展,做出要飞翔的样子。天哪!我想躲过这个有难度动作,告诉她说:“这个造型不是俞倩,是黄小亮!”她上去重新给我做了示范,登上木质横梁探出身子,向后抬起一只脚,还把两只手都远远地伸出去张开。“这样,这样,俞!你看就是这样的嘛!”这下难度又增加了,唉——算逑!我们俩都不争了,随她,照成啥子样就是啥子吧!(我这北方人尽量寻找搭配适当的方言还原现场)。

边走边聊,小亮对我说起,落户在成都的同学们也时常会聚到一起娱乐一下,而黄小亮的家住在离市区中心有些路途傍着花果山的那一边,每当果实成熟了,就想尽量多买一些没有大的袋子,就押几十元钱在摊主手里,把瓜果连同摊主的果篮子一起放在车上带到城中心来能吃到新鲜的水果,城里的几个男同学可高兴了,大快朵颐起来,靓姐嘱咐:“篮子要收好,下次要拿走”的话,哪里还会听得到?

下次到了,可篮子却早无踪影,不知去了哪个爪洼之地,我终于明白前面讲的那个男同学被骂的原因了。聪明的办法就是挨骂时不做声,好吃的,要得——!

边走边聊,这里是一片依山傍水,花草繁茂的别墅区,高高的伞状大树下面,宽阔而绿茸茸的草坪上有被人随意丢弃的塑料袋、餐盒,黄小亮会走过去一一捡起,路过垃圾箱时丢进去。遇到小区保安和清洁工,彼此都会自然和气地打个招呼,简单聊两句。买菜时天色晚了,碰到年纪大些的摊主,原本要5元的青菜,她拿出10元钱连同不太整齐剩余的菜叶都买下,好让老人家早点回家。

边走边聊,要洗车了,当亮红色跑车在成都小巷的洗车行出现,洗车的小伙子们毫不怠慢,打开冲洗设备一阵忙碌高压水管、泡沫剂、上面、下面、里面,再冲一遍,铺上大而厚的软布擦干,似乎一切完成可以买单了,靓姐走过去看了看,指着车轮子钢圈里面残留的泥垢说:“伢子,这个是脸面哦,要洗干净哦”,拿过小伙子手里的盆和刷子,蘸上水蹲在地下动手刷了起来,一边刷一边耐心地做指导,车轮干净了,小伙子们偷偷抹了把汗。

聊啊聊啊,到了家,我想把所见所闻所感受快速做个记录,就掏出手机摆弄起来,小亮走到钢琴边坐下,打开琴盖开始敲击键盘,“⊙‿⊙ !♪  ☼ ◦ ☼ !  ♫  *^_^*!♬  ⌒_⌒ !♩ 。◕‿-。 !♯~.~ ! ♭ ( ^ O ^ )!♮╰☆╮ ╭★╯.!” ……(我没有找到更合适的表达方法,不知这样你们看明白了吗)。听出来了,她的弹奏水平一般,风格一如黄小亮,简单、直接,没有过渡音,曲目我确实没有搞明白。

 战友们汇聚在广州

是没聊够,但,我要走了,12:30以前必须赶到成都火车站,不能吃午饭了小亮拿出刚买的一包卤肉,让阿姨各样切出一些,装在一个袋子里,把行李装车后我们就出发了坐在驾驶位,她把装卤肉的袋子放在随手能够拿到的手刹旁边,又从副驾驶位的上方抽出一些纸巾,放在卤肉旁边,捡出一条肉递给我,又捡出一条放到自己嘴里,然后用手指头去搓一搓纸巾,再扶好方向盘,浓郁的四川卤肉味道伴着音乐飘散在精致的车厢里,也牵动了别离的思绪,我们在寻找话题……

车子进入一个狭窄路段,从右后方挤进来了一辆黑色轿车,超过我们朝着前面的车流插了过去,路面秩序开始乱了,小亮立刻大叫起来:“王八蛋!太不像话了,如果我开的是辆破车,我就不让他,挡住他们,留出通道,这样路就不会堵了,大家才好走嘛!”我笑了。

快到了,一面指示火车站方向的巨大路牌架在了前方高架桥和下面公路的中间,我们快速分析了一下,应该两条路都可以到达,就顺势驶入高架桥,谁知上桥后就再也没有找到指示火车站方向的标识了,我们只好摸索着往下盘,寻找出路“你大爷的!”黄小亮愤怒的开骂了,我却坐在一旁笑出了声,“你笑什么?”

“笑,这就是黄小亮嘛!”

……

我准时蹬上了火车,当列车启动渐渐加速地驶离成都站,我的思绪却抛在了原地没有动弹,没过多久,收到一条短信,是黄小亮发来的:“我有点想你了”,瞬间,我的眼眶湿润了,同学一年,之后的三十年,我们都经历了多味人生……

为尊重各自的隐私,本文笔下人名均非真名,如有雷同,纯属巧合。

军测毕业留影

【作者简介】赵玉勤,女, 1977年入伍,1979年考入解放军测绘学院航测系,在原北京军区测绘大队及总参驻津测绘大队工作。战友们!同学们!朋友们!简述的自我介绍让你联想到了什么?讲述的故事你又会感觉到什么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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